早上裴雀是被一根手臂压到才醒过来的,昨晚抱着自己撒娇的燕厘安睡得四仰八叉,睡裙都被她自己撩到腰间了,宽松的睡裙领口一边也脱到肩膀下方,看着这样的燕厘安,裴雀头皮发麻,呼吸渐渐变粗,过了很久,她才用被子盖住脸,等到觉得自己足够冷静,才伸手把燕厘安还横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接着帮她把衣服整理得体面一些。
说起来她从小的睡姿就不是很好,上次是因为睡得不香所以才没这么放纵自己?昨天太累了吗?
裴雀起身坐在燕厘安旁边,低着头看着人在熟睡的燕厘安。
我真的可以喜欢你吗?
裴雀伸手,用食指指背轻抚了下燕厘安的睡颜。
睡梦中的燕厘安摸了摸脸,转了个身,夹抱住身下的被子,睡裙又被她自己撩起来了。
明明平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裴雀忍不住笑了起来,为能见到燕厘安的这一面而喜悦,她轻轻起身,跨过燕厘安,准备起床早练。
只是床的动静让燕厘安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扭过头,刚好看到跨在自己身上的裴雀。
“你要起来了吗?”
“嗯。”裴雀直直看着燕厘安。
“......”燕厘安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把裴雀弄得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
“我现在肯定很丑。”被子里传来燕厘安有些闷的声音。
“哦~~”裴雀被逗乐,整个人坐在被子上,去扒燕厘安。
“干嘛,快走快走。”
“丑阿厘,快让我看看。”
“不准说我丑!”燕厘安猛然掀起被子,把裴雀整个人蒙住。
“哈哈哈。”裴雀笑了起来。
“我可以说,你不可以说。”燕厘安反压住裴雀。
“好好好,你最漂亮了。”
“叫我公主。”燕厘安高傲地朝裴雀伸出手。
“尊贵的公主,要起床给小的做早餐吗?”裴雀握住燕厘安的手,低头快速地吻了下她的手背。
“哼哼,看在虔诚的份上,今天给你做复杂一点的沙拉。”燕厘安起床,迅速地亲吻了下裴雀的脸颊,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下床往厨房走去。
裴雀微微松了口气,转而唇角上翘,也往洗手间走去。
今天已经是年初九,外面下着大雪,两人都没有出门的想法,吃过早餐,两人按照日常的安排,一起在小区散步。
“我记得你说你会用英文朗读诗歌?”外面的冷空气让裴雀鼻尖变红,她戴着燕厘安编织的围巾,嘴巴都被围巾遮住。
“你想听?”
“想。”
“嗯......我想想。”燕厘安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想了一下,之后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确认自己都还记得,接着轻咳了两声,声音变得更加温和,
“Bright star, would I were steadfast as thou art(明亮的星,但愿我能如你坚定)
Not in lone splendour hung aloft the night(但并非孤独地在夜空闪烁高悬)
......
Pillow'd upon my fair love's ripening breast,(枕卧在我美丽的爱人的胸膛)
To feel for ever its soft fall and swell,(永远能感到它轻轻的起伏)
Awake for ever in a sweet unrest,(永远清醒,在甜蜜的不安中)
Still, still to hear her tender-taken breath,(永远,永远听着她轻柔的呼吸)
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to death.(永远这样生活——或昏厥而死去)(注1)”
燕厘安读得很慢,自带一种从容与惬意,与缭绕在她们周围的冷空气一起,这让两个牵着手散步的两个人都心生暖意。
“明亮的星?”
“嗯,是济慈的诗。”
“虽然我的英语水平还达不到鉴赏诗歌的水准,不过感觉很美。”
“以前我在家庭聚会朗读过,除了妈妈,其他人都觉得我不务正业,居然背这种东西。”燕厘安笑得很开心。
“我在国外学英语的时候,很喜欢看一个国外的节目,叫《live letter》,他们会邀请一些名人阅读一些信件。”
“哦~我也喜欢,有国内版的,叫《见字如面》。”
“是嘛,改天一起看一下。”
两人又在小区逛了一下,只是今天实在很冷,她们比平时早回家,并打算今天一整天都窝在家不出门。
现在的裴雀,并不怎么抗拒燕厘安的触碰,所以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没再戴手套,脱敏治疗的第三阶段:亲吻手,脸,额头也能正常地进行。
不过亲吻这些地方的时候,每次都是很快就结束,这让燕厘安有些食髓知味,想要一直亲下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但随着跟裴雀的肢体互动变多,她想要得越来越多,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碰不到时的焦躁与烦闷,碰到之后的颤栗与悸动,还有一些不安与恐惧,担心自己太过吓到裴雀,让治疗功亏一篑。
“这个是芝士口味,这个是酸奶口味,你要哪一个?”裴雀拿着两个冰棒,问正按着遥控找电影的燕厘安。
回到室内,暖气很快驱散身上的寒冷,甚至让她想吃点冰冰凉的东西。
“阿厘?”见燕厘安没回应自己,裴雀走过来。
“哦?”燕厘安放下遥控,茫然看向裴雀。
“你要哪个?”
“我都可以,你挑你喜欢的。”难得裴雀想吃这种热量有点高的东西,燕厘安微笑回答。
“嗯,今天我们要看什么?”裴雀把芝士口味的冰棒递给燕厘安,顺势坐到她旁边,肩膀挨着对方。
“这部怎么样?”燕厘安重新拿起遥控,把画面停在一张屏幕的一张海报上,是一部韩国电影,名字是《小姐》。
“是多角恋?”看到海报上两男两女,裴雀好奇问道。
“我也没看过,应该是拉拉电影,我看过原著改编的英剧,挺有趣的。”
“嗯,那就这部。”
影片在雨声,小孩子的歌唱声以及踏步的声音中展开。
......
“小女仆真可爱。”看到女二在小姐房间中翻箱倒柜的那一幕,裴雀好笑地点评了一句。
“演小姐这个演员我挺喜欢的,她有种很特别的气质。”燕厘安咬着冰棒,也点评了一句。
两人看着电影,屋里只有音响发出声音,看到第一部分小姐跟女仆发生关系时,燕厘安觉得尺度尚在能接受的范围,不然她在这个时候跟裴雀一起看污片,那就有点让人不知所措了,但当影片出现以小姐视角时,她开始隐隐觉得不妙。
“阿嘎西(注2)欲念深重啊。”看到小姐在叔父的胁迫下读着污秽书籍供他人听,裴雀又点评了一句。
燕厘安没有说话,因为下一秒就是小姐跟女仆长达数分钟的旖旎画面。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完,呼吸,心跳,都一起跟着电影画面而变得紊乱,燕厘安面红耳赤地解释,“呃,没想到电影尺度这么大,之前没去看适龄人群。”
裴雀去看燕厘安,发现她看都不敢看自己,但她的耳根都红了。
“你不是有经验吗?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裴雀偷偷凑近了一点,问到。
裴雀的气息喷在耳朵上,燕厘安颤栗的转过头看着她,应激地躲开。
“我跟你没有。”
难得看到燕厘安这样躲着自己,裴雀觉得十分有趣,她一只手按在燕厘安的手背,又凑近了几分。
“你很想跟我?”
“怎么可能不想?”燕厘安撇开视线,看着坐在身下的毛毯。
“我还以为自己没有魅力呢。”裴雀笑,微微起身,不再调戏燕厘安。
后者松了口气,跟裴雀继续看电影,不过她的手反握住原本按着自己的裴雀的手,没有松开,裴雀也任由她握着,两人牵着手,默默把这部时常快3个小时的电影看完。
“又到中午了,有什么想吃的没?”
“想吃你做的。”
“那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燕厘安起身,裴雀跟着她起身,手依旧握着燕厘安的。
“干嘛?”燕厘安笑问。
“跟你一起看看冰箱有什么?”
“那让我们一起牵手过去看看。”燕厘安咧嘴,牵着裴雀的手走到厨房的冰箱旁边。
“让我们牵手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跟燕厘安站定在冰箱前,两人的手还是没分开,燕厘安打开冰箱门。
“上次妈妈给了我一些牛排,你吃牛排吗?”
“吃。”
“蔬菜只剩下土豆跟胡萝卜,黄瓜番茄也有,顺便做个土豆沙拉,没有甜玉米,要买吗?”
“不用了,就这些就好。”
“那你要跟我牵手一起解冻牛排吗?”
“要。”
燕厘安哈哈笑了起来,一只手跟裴雀牵着,一只手拿了两块包装好的牛排。
“要怎么解冻?”
“你帮我打开微波炉。”
“好的。”裴雀打开微波炉,看着燕厘安把牛排放进去。
“接下来我要准备土豆沙拉,牵手做不了哦。”
“那不做了。”
燕厘安又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手刚刚拿过牛排,她用胳膊揽住裴雀的腰,重重地亲了下她的脸颊,“你要是老勾引我,可能你接下来永远都不会质疑自己对我的魅力啦。”
“这是勾引吗?”
两人贴在一起,裴雀脸颊红扑扑的。
“是!”燕厘安给了个相当肯定的答案。
“我以为这样才是。”裴雀侧过脸,轻轻吻了下燕厘安的脸颊,接着是额头,鼻梁,下巴,耳朵。
“......你真的不能这样的。”燕厘安屏住呼吸让裴雀亲完,才面红耳赤地站离了裴雀一步,她实在很想像正常情侣一样触碰裴雀,可又顾忌重重,只能憋着,这让她受到一点挑动都会不由自己。
“为什么,之前都是你亲我很多,我也会想亲亲你的。”
“坏天鹅。”燕厘安咬了下唇,怀着必死的决心忍住不去抱住裴雀,忍住不去把她压倒在地,忍住不去扒开她的衣服。
两人又安静地站了一会,等燕厘安平息心中的悸动,才无奈地转过身从冰箱拿出土豆等蔬菜。
“你来削皮。”
“遵命。”裴雀接过土豆,帮着燕厘安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