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瑎想到那张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等等,他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符瑎开始重新回忆那本小说的内容,因为年代久远并且跳过了一些内容,他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但还能稍微回想起一些。
因席温纶没有给厉俊远帮助,厉俊远对此怀恨在心。
后来他得知席温纶的白月光是主角受,就创造机会跟主角受接触,这才造就了两人的孽缘。
席温纶作为反派大boss,前期被主角攻设计抢人打脸后,一直被拖出来在背后用各种手段打压主角攻,给攻受的感情线制造麻烦。
符瑎倏然想起一个关键剧情,席温纶之所以没能追到跟主角受,是因为他那什么有问题!
他绷紧的身躯霎时放松,连竖起的栗色发丝都耷拉下来,这是否意味着他不用被逼着在今晚失贞了?
虽然不知道席温纶为什么不行,还把他带回家但总比被猪头三糟蹋好。
符瑎继续胡思乱想,这时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他不自觉捏紧拳头从床上蹦起,双目圆瞪,紧张地望着发出响动的门口。
门开了。
符瑎的心提到嗓子眼。
席温纶推门进来,他似乎刚结束一场应酬,眼底透着几分微醺,用指节分明的手松了松领口。
符瑎霎时抖了下身子,倏然跟陌生人独处,令他开始控制不住地觉得尴尬。
他站在离席温纶最远的角落,尝试启口,红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此时符瑎还穿着那件有些褶皱的小燕尾服,在这间舒适的卧室中显得格格不入。
席温纶蹙眉:“先去洗澡。”
符瑎眼皮一颤,但能远离席温纶就是胜利,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浴室里。
他总算有了稍得喘息的空间,在里头磨蹭到皮肤都泛起一片绯红,快被水汽蒸晕,才不情不愿地裹着宽大的浴袍出来。
符瑎瞄见席温纶已然将西装外套脱下,领带解开,只剩一件材质名贵的白色衬衫,领口松散地敞着。
他本以为这人会做些什么,谁知席温纶单只粗粗扫过一眼,抬腿就进入了浴室。
符瑎松了口气,又可以不用面对他了,这人瞧着气势好足,他总是有些害怕。
他看着房中央那张宽大的床,迟疑一下便扑到上边。
反正这地方也没别的床给他,晚上都要睡这儿了,提前感受一下不行吗?
绵软蓬松的床铺让他十分惬意,虽是在别人家,但今天高强度的社交活动着实使他头昏脑胀,好不容易能有个放松的地方,困意瞬间袭来。
符瑎太累了,连被子都来不及盖上,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席温纶带着几滴从身上滑落的水珠走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符瑎穿着不合身的浴袍半趴在床上,四肢细瘦,一截光滑藕节般的小腿裸、露在外,脚趾尖透着浅浅的粉。
视线上移,深V的浴袍领口蹭得敞开至胸口,堪堪能遮住一些,但胸腹色泽白腻的皮肉,却悉数落入侧身站在床旁之人眼底。
符瑎将自己漂亮精致的另外半张脸埋入枕头里,安详的睡颜宛若玛利亚雕像前阖眼的天使。
席温纶止不住地往前迈步,付下宽阔的身躯靠近,将手臂撑在符瑎身旁一侧的床上。
符瑎对环境变化很敏感,他原本舒展的眉头蹙紧,扇睫微微抖动,旋即睁眼。
他抬眼与席温纶的凤眸视线相撞,玻璃珠似的眸子霎时瞪得滚圆,慌忙往后躲,脊背却撞到了床头板。
“嘶。”符瑎眯起一只眼,倏然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状况,无措地垂首抬眸望着席温纶。
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就接近他,他打算对他做什么?
符瑎一阵后怕,虽说他逃离了原主悲惨的命运,但这不意味着他现在选的这条路就没事!
席温纶倒没跟他废话,伸手钳住他软滑的双颊,逼迫符瑎仰头与他对视。
符瑎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忽闪,不自在地回避着席温纶没有温度的视线。
他敞开的浴袍领口尚未收敛,空荡荡的衣服下不着寸缕。
纯白奶油蛋糕顶端处的樱桃透着粉,绝大部分被掩盖,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边缘。
席温纶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这人脚趾是粉的,膝盖是粉的,甚至连手肘都是粉的。
就连……
符瑎持续茫然中,席温纶掐着自己的脸一动不动,眼神晦暗不明。
到底要不要……啊?能不能给他个准话。
作为一条砧板上的鱼,最煎熬的时刻便是刀落下前的那一秒,符瑎很有自知之明的希望早死早超生。
他阖上双目,坦然接受一切,反正是个帅哥,不是猪头三!他一个小处男不亏!
即便如此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对不熟悉人的恐惧感仍让他不住微微颤抖。
捏着他下巴的力道卸下,符瑎迷惘地睁眼,只见席温纶抱着手站在他跟前。
仅仅是用了些力道,下颌处遂变得微微发红,衬着符瑎无辜的脸,楚楚可怜。
席温纶其实拿这个小美人很头疼,与他第一次见面时,那双状若桃花的眸子单只一瞥,就能将他灵魂深处的暗涌勾起。
席温纶蹙眉,克制着自己莫名的失控,一时兴起将人带回家中。
他先是派人将符瑎的底细查仔细,得知符瑎今年十九岁,筵盛公司旗下的艺人,还在读大学,家里父母健在,经历干净得像张白纸。
但他本人拍摄的商业照片并非如此,打扮妖艳夸张,时常化着色彩浓厚的妆,看起来玩世不恭。
席温纶瞥见符瑎初见大胆发言,而现在却缩着脖子一副鹌鹑样,不禁勾起唇角。
筵盛公司虽然很有潜力,但是有潜力的公司太多了,席氏财团作为全国所有企业最期盼入股的资本,他没有必须出手的必要。
若是这人能治愈自己的隐疾,便一切都不同了。
即便厉俊远跟厉家关系匪浅,席温纶还是将符瑎收了下来。
席温纶敛下眼睑:“睡吧。”
随后起身,开门走出这间卧室。
符瑎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不是?这就走了?
转念一想,这下不仅贞操安全了,他又能自己呆在一个地方!
符瑎很高兴,原本因为跟陌生人接触的不适感顿时消失,他在床上立刻来了一个活力四射的鲤鱼打挺。
他掏出手机,开始翻看符瑎留下的信息,熟悉目前的状况。
由此知晓,原主跟他一样都上大二,平时在筵盛公司兼职当小偶像和平面模特,他们甚至学的还是同一专业,但现在为了厉俊远跟父母抄家伙后休学在娱乐圈打拼。
符瑎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退学,要不然高考白考。
他打开原主的聊天记录,置顶果不其然是厉俊远,跟父母的聊天记录在几个月前。
其他的联系人似乎没几个热络的,备注都是些同学,或是工作上认识的艺人。
符瑎将粉唇抿成一条线,原主的关系不多,正好给了他熟悉他身份的机会。
他蜷缩进被窝里,蒙住脑袋。
现在这种情况,他算是住进席温纶的房子里了吧,那他还能去学校吗?
小说里总裁不都是把人关在一个地方,然后不让他随便乱走之类的。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厉俊远发来消息:记得好好表现。
符瑎作为i人虽然不敢当面跟他呛声,一旦转换到线上模式,他立刻e了起来,回怼道:如果我不呢?
他这句崩人设的话震得厉俊远半响没回。
过几分钟后对方发来一条讯息:那就去陪朱总,要不是席总下手的早,你今晚就该归他。
符瑎登时精神,朱总就是小说里强迫原主多人运动的猪头三!
厉俊远还是那个渣贱文里渣要死的烂黄瓜主角攻。
他想起文中描写原主结局的惨状:符瑎下部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鲜血喷涌而出,他面颊凹陷,惨白着一张脸被玩死在床上,旁边是各种呕吐物及排泄物。
符瑎倒抽一口凉气,愁得揪下两根头发,他今天虽然躲过了朱总,可谁能保证席温纶这个x冷淡男不会有别的扭曲想法。
他深深地叹息,炮灰不好当啊。
符瑎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实在太疲惫了,窝在舒适的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管家彬彬有礼地将睡得正香的他唤醒。
“符少爷,主人请您用过早点去书房一趟。”
符瑎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喊“少爷”的一天,还挺新奇的。
他已经在这栋别墅里睡了一晚上,已没有刚来时那般紧张,这下霸总小说里的管家助理他都见过了,也算涨了见识。
虽然他还是不敢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对视。
符瑎睡眼惺忪地吃过佣人给他端上来的早饭,似乎有一个新来的小女仆,她看起来有些紧张,进来擦东西的时候一时不慎将花瓶掀翻。
她补救不及,眼瞧着瓶子即将摔落在地上。
符瑎伸手一捞,将花瓶稳稳地拖住,旋即问道:“没事吧?”
小女仆怔怔地看着他好看的笑容,随后反应过来将花瓶接过:“没事的,谢谢你。
符瑎洗漱完毕被领到书房内。
席温纶正坐在前边等他,桌上还摆着一份文件。
他将这份文件推至符瑎眼前:“你看看。”
符瑎拿过来,稍微看了两眼,发现这是一份协议。
席温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如果觉得没问题就在下面签字。”
符瑎眨巴着眼,仔细地阅读其中的各项条款。
当他看到三千万的数额,双眸霎时亮了一下。
“就是说我跟你协议恋爱一年,期间各种费用你出,结束后我还能拿到三千万?”符瑎总结道。
席温纶说:“是的。”
符瑎长大嘴巴,这条件可真优渥,没想到他刚从差点被搞死的泥潭里踏出来,转头就进了天堂。
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真有这么好的事儿让他撞上吗?
符瑎小声问:“有违约金吗?”
果然,席温纶点点头:“有的。”
“任意一方违约,违约方将给另一方支付罚款,罚款数额是违约金的十倍。”
符瑎把嘴巴张成“O”型,就算把他卖了,连一倍的违约金都还不起,更别说十倍。
“如果我不同意……”
席温纶难得给他个正眼:“打算回去?”
符瑎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见席温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算了,一个人总比一群人好!
他最终咬牙说:“我同意!”接着拿起笔"唰唰唰"地签下了龙飞凤舞得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大名。
然后屏息等待,期望自己不会被当场进行一些奇怪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