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子舒衣容真正听清楚搞明白,这位泽小友到底是要求人家做出个什么玩意来之后,惊的根本说不出话。
他大为不解,这人的脑子里是怎么能想象的出来这么刁钻的东西。顿时觉得,恐怕这世界上炼器的大师听了,也要被难的摆手说不行。
泽沐然最终想了想,道:
“收纳法器要怎么炼化?有没有能炼的帮我引荐一下,如果没有,我学学,试试自己炼。”
那老头笑了笑,大抵也是惊叹来者所带来的这份难题前所未见,又或者看这人仙气飘然,实为不俗不像是故意刁难,这才好生招待。
他让徒弟招呼子舒衣容落座,又对泽沐然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进去看看炼化过程。
子舒衣容大约在外面坐了一个时辰,正无聊的直打哈欠,就见泽沐然就和那老头从内室里出来。
只见那老头脸色难看,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撵了人关了店。
子舒衣容有些好奇,问:
“你们在里面都做些什么?”
泽沐然抻了个懒腰,悠哉悠哉道:
“也没什么,那老头花了快有一个时辰才炼化一块玉牌。我看了一遍觉得不难,三分钟练了一枚扳指,然后他就黑着脸,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诶?你说那老头,该不会是准备收拾东西不干了吧。”
子舒衣容先是一脸震惊,随后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泽小友曾徒手炼丹三日,丹成后仍有余力,对炼化的掌控力自然也是与寻常人等不同,倒也不能算是意外。
他也不由得好奇,问道:
“小友师承何人?子舒家也算千年世家,竟然从未听说过那么复杂的丹方也能徒手凝丹。”
泽沐然看了他一眼,十分臭不要脸的道:
“这有什么难的,那炼丹入门简单得很,我看看就会了。”
说到这他眉尖微蹙,眼中带上些许疑惑,神情略显凝重,喃喃道:
“只不过不知为何,明明我也按着那书里泥巴捏炉,可炼了上千炉竟是次次都炸,也从未炼出过附丹,难道是天妒英才?”
子舒衣容差点背过气去,感情此人先前在墨轩逍遥那和他们说不会炼丹是真的,他突然想起墨轩逍遥那火急火燎赶来的模样,终于明白为何如此。
这高人到现在也不知道泥巴捏炉只能炼简单的丹方,竟然拿着炼丹入门就把他们家那云纹灵芝直接投入炉中,怪不得当场气晕他们家炼药的长老,气的墨轩逍遥给自己抚清心咒,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子舒衣容头疼,道:
“小友不如买个丹炉试试,也许就不会炸炉了。”
泽沐然摆摆手:
“我生平最讨厌炼丹,如若不是你们当初家大业大,却并未直接当场与我动手,反而想着先跟我说理,我才不管这闲事。”
子舒衣容愣了愣,他们自然是气的,也知道用云纹灵芝不好炼丹,他们早与墨轩家有约,日后会求墨家为他们老祖炼丹,不好在墨轩家动手。
其次即便是没有这位高人薅走,丹成概率也并不高,毕竟太多人没接触过云纹灵芝这等药材,难免第一炉要成废丹经验。
而且,当时这人在子舒家如履平地,法阵通通拦不住,他们甚至都没发现那个法阵被破了,因此也觉得不对,摸不清底细。
后又听墨轩逍遥将人留住,又听那人似有归还云纹灵芝之意,虽是生气,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当场杀人,自然是要讲讲理,寻一个解决之道。
所以当泽沐然说出留下云纹灵芝,炼个能救他们老祖的丹,又或者大不了现在就还你在补点别的的时候,子舒衣容掂量掂量,觉得不如赌一把。
他们都知道,这东西就算拿回来给老祖炼了,也只勉强续命,治标不治本,老祖还是得苦熬着。
这么多年,老祖迟迟不肯离去,忍痛受苦,硬是熬了这么久,也是为了子舒家。
若是没有老祖威名撑着,恐怕子舒家的地位也要在这众多大家面前一落千丈。
要真要说那几日没有担惊受怕不是没有,可墨轩家主也时常来信,大多都是说今日在自家书阁见到高人一面,又或是今日虽然没见到人,但炼药的药材少了,应当是在哪尝试炼丹。
有墨轩逍遥帮忙看着,他们也多少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在结果是好的,反倒让他们倒欠人情。
泽沐然要的样式匠人们都做不出来,于是子舒衣容带他入了城里,他们二位一进城,便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只见一人清雅秀逸,仙气飘然,身着庄重富贵,看上去应是哪家仙门的家主下山闲逛。
另一位如天仙下凡,颇有真仙之姿。乍眼一看,这人傲气凛然,颇有一身正气,一身红衣飘渺,身姿挺拔容貌惊人。
可若是细看,那人眉眼之间又似带着些许邪魅,眼角带着一抹红。如若是瞥上一眼,恰巧直直对上那双金色眸子,竟然有些摄人心魄,让人恍惚片刻,甚是妖异。
他带泽沐然入一阁,是子舒家道山脚下这座城中最大的一家,此阁名为芸物坊,业务众多。
子舒衣容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他们二位一进去,立刻有不少人迎上来叙旧,泽沐然觉得有趣就打量着看,可没聊几句子那些人就立刻慌里慌张找了借口告退,惹得子舒衣容一脸疑惑。
子舒衣容为泽沐然安排了位置小坐,立刻有一小厮上来招呼,上了茶,添了几盘蜜饯。
他看着子舒衣容不知道在跟那些人说些什么,不过没一会就有几人家仆模样的修者端着两个方盘过来,里面摆了一排排各类储物的法器。
泽沐然一笑,不等子舒衣容回来,就随意的挑挑拣拣,他拨弄了一会,感觉也没什么喜欢的,随手拿起一串镶嵌着蓝宝石的耳坠,觉得看上去还不错。
子舒衣容似乎已经与人续够了旧,走了过去,泽沐然见他来了,随手撩开发丝,将那串耳坠搭在自己耳侧,微微侧过头,露出那白皙的颈与清晰的下颚线,目光瞥向子舒衣容,笑吟吟的问:
“怎么样,配得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