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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优姬真的是一个大好人!你们一定想不到她说了什么!
她说——
她说——
她说——
“如果喜欢的话,我的娃娃全部送你吧!”
好、好心湖!
优姬就是小天使有木有!
小优快嫁我!要不我嫁你吧!
然后,然后零就吐槽了:“你们女孩子要不要这么幼稚。”
“……”吐艳哪里幼稚了!
我看了看被我死命抱在怀里优姬,又看了看一脸不爽的零君,我用我的节操发誓,零君绝对是嫉妒我美人在怀。
见我露出得意的表情,零君非常气恼地用他当时还很大的紫眸瞪我,这让我很有优越感,我当着零君的面好不含糊地蹭了蹭优姬的脸颊,然后朝零君做了个鬼脸。
我觉得我在作死。
显然优姬也发现了我在无意识地作死,她看看抱着她不放手的我,又看看瞪着我不眨眼的零,及时担任起了她小天使的职责——充当和事老。
“那个、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啦,零你不要这样瞪着小凑了,她只是开玩笑的……”
“优姬!”
零君没等优姬说完就很没有绅士风度地打断了她,双眉拧得老紧老紧,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焰一样。
“你怎么向着一个外人!”
优姬一见零对她大吼大叫的就生气了,立马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小凑才不是外人,小凑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零你就是因为总是不肯接纳别人才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
优姬吼完就霸气地甩了下头,拉着我大步走远了。
……我觉得我好像干了坏事,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因为我而有情人不成眷属才好。
第二天上学路上我和优姬边走边谈心,优姬说希望我能体谅零君,自从父母双亡后零君的脾气就不太好,总是无法与他人好好相处。看来优姬还是很关心零君的,不过听了优姬的话之后我更愧疚了肿么破……劳资可是抢走了他唯一的朋友的外来者啊!
想到外来者三个字,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我想回家。
好想回家,好想父亲和母亲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吵架,工作还顺利吗……还有,为什么把我和姐姐送走。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直没有掉下来,我记得我以前可是说哭就哭泪腺极为发达的。
也许是因为我长大了那么点吧。
例行想家结束后,我就开始想零君的事,我觉得我应该道个歉,可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做orz难道要我把优姬送我的娃娃放到零君面前,然后一脸诚恳地对他说:“对不起我抢走了唯一的朋友,这是赔罪礼请收下(鞠躬)”这样吗?
……不用零君动手,我会第一个拍死我自己。
桥豆麻袋,我突然想起来,劳资也很委屈好不好!第一次离开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被排斥,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孤独地存活,好不容易结识了这边第一个兼最好的朋友优姬,却被同一个屋檐下的零君讨厌!劳资委屈死了好不好!欧卡桑窝要回家QAQ
后来的几天零君一直对我横眉冷目,原先就不怎么和睦的关系更加冰冷,不过看在优姬的份上,我还是决定先给他道个歉,毕竟让最好的朋友着急可不是我神谷凑的风格。
我真是个好人!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诶肿么破!
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的原则,我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问姐姐。但是事实证明,在第一时间求助于我那从未认真过的姐姐的我一定是有哪根筋搭错了。
当时姐姐正在花店里进行她的第六份兼职——把那些花枝按一定数量分成N份,将每一份都放在一张精美的包装纸上,并用丝带捆好,花朵分布要均匀,捆扎要细致,烂掉的花要一个不漏地拣出来,不然会影响整体的美感。
我有意要帮她,但是姐姐拒绝了,她说以我的能力一定会把一切都搞砸。……我宁愿相信姐姐是怕老板发现她偷懒。
我暗自沮丧了一会儿,就听到姐姐说:“凑,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一堆事要做嘞。”
我急忙举手:“麻袋!我有一件事!”
“说。”
然后我把零的事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词藻优美、语句连贯、结构清晰、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其内容之精彩令人赞叹不绝,情节之感人令人潸然泪下。
姐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充分地利用了宝贵的时间,一边听我讲话一边快速又精准地包好了一束又一束漂亮的花束,动作娴熟,毫不拖泥带水。待我讲完,姐姐已经包好了第39束蓝色恋曲,然后她轻飘飘地甩出两个字:
“揍他。”
“……”姐姐,你真的有认真听我讲话吗?不,你真的有在听我讲话吗!“我是要去道歉啊口胡!”
我的表情一定很复杂,因为我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想要掀桌的心情。
姐姐终于稍稍抬了下头,并用她那有着黑眼圈的双眼撇了我一眼,“你有错吗?”
我想了想,发现我除了和优姬关系比较好以及逗了零君一下之外似乎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但是和优姬交朋友又没有错,和已经是朋友的优姬进行朋友间的互动更是理所当然,至于对零做鬼脸的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我以前经常和同学做鬼脸呢,这明明只是人和人之间的正常交流而已。
我再认真分析了一遍,发现自己确实没犯什么十分严重的错,于是我很诚实地对姐姐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姐姐耸耸肩,一幅风轻云淡的表情,“把无理取闹的欠揍家伙狠狠扁一顿,天经地义。”
“……可是我打不过他。”
“这样啊。”姐姐活动了一下手关节,又甩了甩头发,霸气十足地冷笑一声,“看来,到你无所不能的姐姐出手的时候了。”
……
…………
………………
桥豆麻袋,我是不是引发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老实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对零君感到万分愧疚,真的。
在那个时常有鬼怪出没的黄昏时分,我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推掉她的第八份兼职,将独自一人的零君拖进狭窄僻静而且肮脏的小巷痛扁了一顿。
姐姐比我大五岁,那年正是她长身体的时候,本来营养吸收就十分乐观的姐姐在不愁吃也不挑食的情况下更是蹭蹭蹭长得飞快。更重要的是,她从小就跟着道馆的老师学习剑道,并且天赋极高,兴趣极大。零君虽然是男孩子,但是他口味极刁,挑食自然是难免的,所以整个人显得特别瘦弱,姐姐一拳过去他立刻就倒了,实力差距立显。
于是,在那个时常有鬼怪出没的黄昏时分,我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把可怜的零君揍得连他死去的爹妈也认不出来了。
不是我冷血不救人,只是姐姐在那之前已经命令过我不管零君被她揍得多惨我都不能说话不能动,不然她就把我扔到垃圾桶里去。姐姐虽然以往说了不少假话,但以我对她的认识,在欺负人这方面,姐姐一向说到做到,为了不在这时常有鬼怪出没的黄昏时分被扔到脏兮兮又小又臭的垃圾桶里,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对毫无还手之力的零君进行单方面施暴。
天知道我有多想在这时候对零君露出圣母一笑,然后神圣威严慈祥和蔼高贵冷艳地来上一句“求我呀,求我我就救你~”
——我真是个好人!
我刚在心底为我的圣母心暗自感叹了这一句,姐姐就已经揍完了人。她把连死去的爹妈都认不出的零君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威武霸气地指了指我,对零君说:“道歉。”
零君不肯道歉,他双拳紧握,目眦欲裂,显然对自己被姐姐打得连死去的爹妈都认不得这件事十分的愤怒与不甘。
“别这样看我,我打你,是因为你错了。”
姐姐说着把我拽过去,让我面对着零君,从这个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零君隐忍又冷冽的表情。
“我妹妹怎么了你吗?她打你了吗踢你了吗?又或者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的不是了吗?”
零君沉默着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她没有,相反,她一直都想和你还有优姬好好做朋友,她那么努力地想要融入你们。而你呢?你只是一昧地否认、抗拒、排斥她,用冰冷恶劣的态度对待她所做的一切。”
姐姐吸了口气,又继续说:“我知道你拉不下脸来道歉,我也没时间等你道歉,我现在要去兼职,你要是把我妹妹安全送回去,我和她就原谅你,不过如果我妹妹再向我哭诉你的不是,我不介意再打你一遍。”
然后、
……然后就走了卧靠!
喂姐姐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弃我啊!难道兼职比你的亲妹妹都重要吗?你难道看不出锥生零有很大的可能性在路上把你亲妹纸先【哗——】后【哗——】上【哗——】下【哗——】【哗——】了再【哗——】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吗!
我眼泪汪汪地想要跑过去扯住姐姐的衣角叫她别抛下我,但是姐姐头也没回地迈着长腿飞快地往前走,只甩给了我了一句火气十足的话。
“该死!为了你我的第九份兼职都要迟到了!再敢在我兼职的时候找我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垃圾桶里去。”
话音落下,我生生顿住了脚步。为什么又是垃圾桶TUT我觉得我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垃圾桶就要绕道走了。
然后、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目送着姐姐消失在了转角,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了。”
零君催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去,异常惊悚地追上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的被打的连死去的爹妈都认不出来的零君,步步紧跟地走在他后面。
如果零君在这时候把我丢下,我肯定就回不去了,要知道其实我完全不认得路啊泪!
但是零君并没有把我丢下,他沉默地在少年走着,用足以我跟上的步伐。他走着,我跟着,我看见他单薄的背影与并不怎么宽阔的肩膀,以及被风吹动的衬衣和头发。霞光柔和了他的背影,他身上却有阴影笼罩,太阳还差一两分钟就要下山了。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那句在我心头盘旋已久的道歉的话,虽然除了那三个字什么也没有。发生这种事之后我能对他说的也就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了吧。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零君居然回我话了,而且主谓宾一个不少。
“你又没有错。”
我:“……呵呵呵。”
……不,如果不是我突然脑抽去找姐姐,你就不会被打得连死去的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可怜的零君【捂面】。
回去后黑主先生问起零君身上的伤,零君挺胸抬头高贵冷艳地说:“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