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要背着裴嘉因和我偷情吗?”
对面清晰地传来猛然急促的呼吸声,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漫长到符彧开始怀疑段危亭已经气到昏厥的地步。
“你……”
“你……”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重叠在一起。
符彧只愣了一秒,就迅速反应过来,并抢在段危亭发火之前,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骨子里这么肮脏下流?”
她义愤填膺地斥责:“亏得裴嘉因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会偷人了!做小三是不会幸福的!”
但欢迎广大有志青年前来报名成为她的小三,她会致力于给每个小三一个家。丑的别来。
下一秒段危亭咬牙切齿的声音就透过手机传来:“你活够了吗?”
声音大到简直要凿穿符彧的耳膜,幸亏她早有预料,提前把手机举远了。
啧,精神这么充沛饱满,看来她6个G照片还是卖少了!
符彧后悔地撇嘴,同时故意半信半疑道:“恼羞成怒了吗?还是说真的只是我误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在学校当众给我难堪,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吧!”
她理所当然地笃定道:“对我爱而不得下,因爱生恨了吗?”
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刺耳的玻璃碎裂声立即响起,伴随着对面一群人慌张焦急的问候和骚动不安。
“来,还是不来?”
段危亭的语气很短促,充斥着暴风雨将至的压抑与阴沉。
可惜了,怎么没把他气死?
符彧颇感遗憾,然后她假装犹豫,在段危亭的耐心彻底耗尽之前,做出仿佛被侮辱了一样的神情:“好,我去!哪怕你是对我——”
“滴滴滴——”
段危亭秒速挂了电话。
为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真是过分,没礼貌的人做小三都不会成功的!
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符彧假装看不见,拨通了另一个陌生号码:“您好,我想要找一幅画,名字叫谋杀爱情。”
“小姐,非常抱歉,我们这幅画不对外出售。”一个身着工作装的年轻女人忙碌地翻阅着表格,她温和地劝慰道,“这幅画的前作虽然十分有名,但它本身的收藏价值并不高。”
她还要再说什么,忽然有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工作人员不由一惊——对方正在打电话,她的声音和自己耳边听到的重叠起来:“没关系,我不在乎它的收藏价值。我想要它,它就是值得的。”
工作人员慢慢放下手机,讶然道:“您竟然为了这幅画专程前来吗?”
符彧双手合十,做出可爱的表情恳求道:“是的,所以拜托您,帮我问一下画室的主人吧。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要这幅画,它对我很重要。”
她认真地说道。
或许是被她的模样打动了,工作人员不由心软:“那您稍等,我去问一下。”
“好的!”
工作人员绕到画室的后面开始打电话,她口齿清晰地把符彧的请求如实转达,还特意帮忙多说了几句好话:“先生,这位小姐看起来是真心实意喜欢这幅画的。与其让它继续在收藏室吃灰,不如把它托付给真正喜欢它的人。”
电话对面停顿了很久,久到工作人员不觉惴惴不安起来,以为自己越线冒犯到了对方。正当她要说些什么挽救一下时,对面忽然松了口:“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好的,先生。”
“先生,符小姐还没回来。”管家恭敬地说道。见文怜星不大满意的模样,他安慰道,“您不必担心,符小姐是个聪明孩子,不会有事的。”
文怜星慢慢放下手机,他的目光始终在大厅墙壁上的画之间流连。而停留最久的正是中间最醒目的那幅,也是符彧当初无意和他提及的那幅——《一个被爱情谋杀的女人》。
他捏紧了手机,脸上鲜少没了笑意。
“是啊,聪明到开学第一天就已经学会欺骗我了,”文怜星淡淡说道。接连两件不愉快的事让他维持不住往日温柔和煦的表面。他不再去看墙上的画,转而缓缓踱步到大厅之外。
夜色渐深,繁星闪烁。
他对着优美的夜景,却不觉蹙起好看的眉。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也格外惹人怜惜,就像忧愁的水仙。
管家劝道:“先生,外面风大,先回去吧,小心着凉。”
文怜星再看了一眼庭院外,还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他的心思便淡了,先前焦急等候的情绪似乎也在时间的拉扯中像绳索一般逐渐断裂。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背后忽然响起了惊呼声:“符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诶,您慢些,小心脚下!”
文怜星不觉顿住,但他只是垂下眼睑,没有像之前那样主动上前关心。他刚往前迈进一步,便听得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像鼓点般敲在他心上。
“叔叔!”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
大概是生怕他离开,她跑得很急,说话也很急,还有起伏的喘息声穿插其间。
犹豫了半分钟不到,文怜星终究还是转过身去。
沉沉的夜幕之中,符彧像回巢的鸟雀穿过繁花锦簇的庭院奋力向他奔来。微凉的晚风带着她柔软的长发向后跑,将她姣好的眉眼显露无遗。
她看过来的眼睛那样亮,连天上的星星都不及她半分。
她快得几乎要把晚风和这满园秋色通通甩在身后。
文怜星怔怔地注视着,直到她气喘吁吁地把紧紧护在怀里的包裹托举到他眼前,就像幼鸟特意带回秋天的礼物,献宝一样送给巢穴之中久候的母亲。
符彧快乐地说:“叔叔,打开看看!”
她时不时眨动的眼睛流淌着纯粹灵动的笑意与期待。
文怜星喉头微涩。他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拆礼物的手甚至有些许颤抖。包装非常漂亮精致,更重要的是,上面有画室专门的印章。而他对于这枚印章实在是太过熟悉。
他的心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跳动着。
然后他看见了这幅画。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但是它却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了他跟前。他喜欢的幼鸟成为了信使,在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为他衔来了他最重要的画作。
文怜星垂首摩挲着这幅画。
符彧暗暗观察他的表情,装作忐忑不安地问道:“是不喜欢吗?”
拜托,大晚上的就别装深沉了。她很忙的,好吗?房间里有个嫩的,手机上还有个大的,一个两个都在等着她去搞呢!
文怜星低声问她:“你不回家,还欺骗我,就是为了这幅画?”
呃,因果反了。不过不要紧,人夫哥感动了就行!
“对不起,叔叔。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骗你我在相反的方向。”符彧沮丧地说道,“我对上城区不熟,绕了很多弯路才找到这家画室。”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送我一幅画?”
“因为那天看叔叔很喜欢的样子,”符彧抬起头,眼神热烈明亮:“叔叔对我太好了,我想让你高兴。”
“所以,可以原谅我吗?”符彧猝不及防上前拥住他。她的手臂紧紧缠绕在他的腰间,脸也深深埋入他怀中。
啊,腰好细!胸口好软!身上好香!要是哪天能在他身上倒一杯牛奶,然后……
符彧正美滋滋地蹭着文怜星的胸口,忽然响起一道尖锐的质问声:“你们在做什么?”
江别春站在楼梯的扶手旁冷冷地盯着她们。
文怜星下意识要松开,但是不等他动作,符彧先行钻出他的怀抱。那一瞬间他莫名生出空落落的感觉,他立即驱散这些杂念,镇定地看去:“小春,正好你来了。之前你不是很担心小彧的安全,还特意叮嘱我去找她吗?现在她平安回来了。”
?竟然告状?很好,今天晚上没吃到嘴的,她必须在他身上讨回来!
江别春嗤笑一声:“谁关心她?我不过是——唔、唔——”
符彧上前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笑嘻嘻地说:“好了,知道你心口不一。我们回房间慢慢说,就不打扰大家了。叔叔晚安!”
说着她暗暗使劲掐着江别春腰间的软肉,逼迫他顺着她的步调往回走。
门砰的一声关起来,把所有惊讶的注视严严实实挡在外面。
符彧猛地一用劲,直接将江别春推倒在床上。他睡袍的领口歪向另一侧,露出半边锁骨。江别春双手撑着被子,想要起身。他大怒道:“符彧,你疯了吗?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可惜他起到一半,又被符彧轻轻松松压下去。
她的手故意按在睡袍领口的边缘,由于用力,加上江别春不断的挣扎,领口越敞越大,甚至开到了肋骨的位置。
符彧丝毫不见外地把手放在上面胡乱摸了一把:“有些瘦了,你要多运动啊。这样摸起来手感才会好。”她对白斩鸡可没什么兴趣。
江别春顶着一头凌乱蓬松的黑发,瞪着圆圆的眼睛,简直要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和动作气得七窍生烟:“该死的,快放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他白嫩的皮肤逐渐晕染开迷人的粉色。
“强制爱啊,有什么问题吗?”符彧义正辞严道,“你最好不要挣扎得太厉害,不然我会觉得更刺激。”她故意拧了一把他的胸口,疼得他顿时蒙上薄薄的泪水,然后溢出柔弱的闷哼。
符彧一条腿卡在他腿外侧,另一条腿屈膝压在他小腹的位置。她俯下身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怒气在其中燃烧成漂亮的火焰。
“为什么告我的状?”
江别春狠狠剜了她一眼,不死心地扭动个不停:“想看你倒霉,不行吗?滚开!”他费力地推拒着她,但除了把自己变得仿佛被蹂躏过的样子外,一无所获。
符彧无奈地叹气:“你不乖哦。”
“不过没关系,谁让我是个好脾气的主人呢?即便你是个不听话的小猫,我也会原谅你的。”她纵容宠溺地说道。
“谁要你——”江别春暴怒的声音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全被堵回了喉咙里。
符彧卡住他的下颌,径直把几根手指插进了他嘴里。她随意在湿热的口腔中搅动了几下,逼迫着他的舌头无助地往后缩。然后她更用力地将指尖往前探,几乎要抵住他的喉咙。她的大拇指抚过他整齐洁白的牙齿,就像在摸某种小动物的牙口。
“怪不得脾气这样坏呢,原来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猫呢!”符彧抽出手指,一点一点将黏腻得拉丝的水渍抹在江别春滚烫的脸颊,动作十分轻慢。
她的力气有些重,以至于他细嫩的皮肤顿时多了几道斑驳的红痕。
符彧居高临下看着他潮湿的双眼,轻声笑了:“乖一点不好吗?这样就可以少吃点苦头了。”
然后多被她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