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过来一下!”
剧组里,钱真导演对着景杨招了招手。
景杨小跑着过去,“钱导,什么事?”
导演指着破烂木桌上的菜说:“你记着啊,这两块红烧肉是假的,还有这碟青菜也是假的,这个水煮蛋是能吃的,还有碗里面这一边的饭是真米饭,那边是塑料米,你吃的时候别忘了。”
景杨认真记下。
等到正式开拍,他和对手演员就那两块红烧肉推辞了两句,最后一人夹走一块放在米上,都舍不得吃。
这一段拍完,道具组上场更换道具,景杨被拉到一边整理妆容。
等拍摄继续,他按照剧本扒拉米饭,碗一凑到嘴边他就发觉了不对。
这米馊了!
他下意思的干呕被敬业精神压了下去,面色不变地扒拉米饭,做出格外满足的表情,将那一大口馊米饭咽了下去。
“好!”钱导喊了卡,示意这一幕拍摄结束。
随着这一声落下,景杨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呕吐。
“怎么了怎么了?”
“杨景吐了!怎么回事?”
一群人乌泱泱地聚了过来,兰鹰工作室给景杨配的助理也在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扶着他。
景杨把吃进去的米饭都吐了出来,却感觉那种恶心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漱口,对大家歉意地笑笑:“抱歉,米饭坏了,我吐了就没事了。”
钱真导演让人清扫污迹,拍拍景杨的肩膀,夸他刚才演得不错。
景杨这会儿没有什么精神社交,客套两句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助理见他气色不好,拧开一瓶葡萄糖水给他,他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说有怪味。
他顿了顿,说:“有没有柠檬水或者酸一点的橙汁?”
助理也愣了下,随即说有,跑出去拿了一瓶柠檬水回来,“这个行吗?低糖的,比较酸,所以没什么人喝,剩的还挺多的。”
景杨喝了一口,确实酸,但一入口他就感觉没那么反胃,没一会儿就喝了半瓶。
助理在一旁看得直抽气:“您不是芜城人吗?没听说芜城人爱吃酸啊,您这也太牛了!”
他尝试过这种饮料,喝了一口就明白有的东西被剩下是有原因的。
景杨也觉得神奇:“我不爱吃酸的,不过这个还挺好喝的。”
既然这款饮料没人喝,他就和助理把剩下的都搬进自己房间里,想着等下一次去县里采购,要再搬两箱回来备着。
剧组拍摄的地方位于沙漠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住了,有很多空屋子,剧组提前安排了人过来租房子和修缮,划分出拍摄区域和居住区域,都在这个村子里。
因为位置偏远,买东西也很麻烦,道具组的货车成了购物车,每个星期去一趟县城采买,也顺便去快递驿站拉快递。
同时,这里信号也很差,打电话发短信还成,发个图片都要转半天,最后还很可能发送失败。
只有县城那一片有网络信号。
景杨每天都是掰着手指头过的,每当独处的时候就会想霍影,想她的眉眼,想她的气味,想她作恶的手……
来这里之前,他只是有点担心她变心,但更多的是对梦想的憧憬和对事业的执着,他觉得没有什么能打败自己。
父母长辈担心他受苦,他不觉得苦,他觉得这是全新的体验。
但来这里之后,他没想到打败自己的不是生活条件,不是无法投入角色,只是想念。
尤其是白天吐过一场,夜里睡不着抱着柠檬水一口一口喝,他坐在床头看着窗外静谧的夜空,就觉得特别孤单特别脆弱。
“说不定人家现在正左拥右抱呢!”他气愤地说,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没了我,天天有年轻俊俏的小男生往她怀里送,一天换一个口味,她不知道多开心!”
他捶了一下枕头,语气恶狠狠的,又夹杂着浓烈的委屈:“想什么想?不许想那个渣女了!人家挥挥手就能招一片狂风浪蝶,早就把你忘了!”
他想到自己八小时之前发送的消息至今没有收到回复,仿佛更印证了这个猜测,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先于意识流了下来。
“嘎吱——”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听得景杨心脏都揪紧了。
他下意识扭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后整个人都宕机了。
“我要是没来——”霍影一步一步走进屋内,“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跟我离婚了,嗯?”
景杨傻乎乎地微张着唇,满眼的不可置信,脸颊上的泪痕还在,泪珠就挂在他的下颌,顺着脖颈流进睡衣里。
冰凉的感觉惊得他回神。
霍影低头亲吻他的眼睑,打趣道:“糟糕,我的小猫忘性大,认不出主人了。”
话音刚落,男人用力地搂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脖子里,深呼吸汲取她的气味。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秒也不想跟她分开。
霍影也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可是……她得洗澡。
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她没法忍受自己就这样睡下。
景杨就像一条小尾巴跟在她身后,跟着她去厨房烧水,跟着她端水进浴室,跟着她拿换洗衣物。
浴室是大家共用的,只有一平方左右,很狭小的空间。
霍影进去之后,景杨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
“这些水恐怕不够我们两个一起用。”霍影对他的黏人表示无奈。
这要是在酒店或者家里,她会十分乐意地拉着他一起,反正洗多少遍都无所谓。
但这里不行。
景杨抿唇,垂下眼睑,终于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他说:“姐姐,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可怜巴巴的语气,垂落下来的顺毛碎发,配合浴室里昏暗的光线,霍影觉得自己很难不起兽-欲。
“待会儿小点声。”她说。
景杨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点头或摇头,就感觉腰间一凉,随后温热的手就钻了进来。
他太久没有与她亲热了,期待又生涩,紧张到屏住呼吸。
霍影与他渡气,两只手各自寻找到满意的目标,稍稍用力掐了一把,男人喉咙里就压抑出轻微的回应。
浴室里有一把古老却牢固的椅子,平时大家都用来放衣服,今晚被霍影用来放人。
景杨被迫跪在椅子上,双手抓住把手,身体的挤压使得他更清楚地感受到身体里挤进来的物体。
霍影掐着男人又细了一截的腰,手掌抚到前面,说:“再瘦下去,我就能从这里摸到凸起了。”
景杨被这话激得肌肉绷紧,迟迟不肯吐出来。
“拍完……这部戏……我会……增肌!”他不甘心地说。
霍影心想你到时候恐怕没心思增肌,嘴上却没有反驳。
两个小时过去,霍影擦干净手,洗干净身上的灰尘,又给景杨擦了身体。
他又走不动了,缩在门后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才肯让霍影抱他出去。
回了卧室两人都没有继续,景杨只觉得身心都鼓胀胀地被填满,抱着霍影的手臂满足睡去。
霍影摸到小结晶的位置,也满意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