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如约而至,各个班都在忙忙碌碌清理考场,走廊上堆满了书本和箱子,当然还有同学自己培养的小植物,整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到自己的考场复习。
好像是有点紧张的,温凌漾这么想,但是心里又有底,因为在以前的学校有提前学过相关知识,所以对她来说难度较小。她的位置是在进门处第一列第三张桌子,颜诗淮在最后一列,正在跟邹乐融争论着押题。
“洲仔你怎么才来?”
“不行么?”
男生进门跟前面的同学讲了几句话就朝她这边看过来,温凌漾坐得端端正正在看书,咋一看很乖巧,她好像察觉到什么就抬起头,林唯洲没想到要说点什么,好像也不熟,他从来都不是主动找话题的那一个。
温凌漾看着他在前面坐下,他这个人很板正,脖子也长,只是低头的时候颈部骨骼看的很清楚,后脑勺很圆,而且还毛茸茸的让人有一种想要摸的冲动,那人懒洋洋地靠在温凌漾的桌边,没什么动静,但是温凌漾心里却泛起了波澜,痒痒的,很奇怪的感觉。
“林唯洲,你染发吗?”
是看着他那头松软的棕发才问的。
“嗯,我染。”
那人扭头瞥了眼,优越的面部线条暴露无遗,温凌漾没说话就盯着他看,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那人忽然笑起来,眼里全是笑意。
“脸也是整的。”
“自恋。”
……
铃声一响,瞬间一片静谧,只听得见笔尖与纸面摩擦的声音,以及窗外蝉鸣,温凌漾写得很快,得心应手。
还剩下三十分钟,大部分人已经写完在检查了,温凌漾也不例外,两三遍检查过后没有疑改点就放下笔,心满意足地开始画画,她以前学过几节课美术,草稿纸上很快就浮现了一个动画版小男孩,特别是蓬松头发,像极了前面那个仍在奋笔疾书的人。
温凌漾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了解他的全部,他怎么老是懒懒的欠欠的,拿捏的很好地样子,但是又忽然不想了,那人咳嗽带着桌子跟人一起摇晃,你......特么别挨着我桌子!
交完试卷后,温凌漾就拿笔戳他背,“林唯洲,你转过来。”
“啥事?”
“我光明正大地画了一个你,送你了。”
女孩献宝似的抽出草稿纸摊在他面前,林唯洲端详了会儿憋不住笑,又故作淡定地咳几声,他拿起画像自顾自瞧了很久。
“你觉得像?”
“我学过美术,你少怀疑我。”
“你说像就像,谢您,不过你把名字写错了。”
他转回去拿笔,写完就一本正经的摆弄道,“唯一的唯,七大洲的洲。”
那你名字的寓意很好哦。
“哦,好。”温凌漾很附和地点头,那人稀罕地收好装进裤袋里。
“小心被当打小抄告抄袭啊你。”
“不至于,掏出来给他看,顶多说我自恋。”
……
林唯洲最终把它带回本班课室去了,拉开书包拉链又看了眼,挺丑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要?而且还挺宝贝似的带回来放进书包里,很奇怪啊你,林唯洲,肯定是怕被当成小抄没收了,他故作无事拉上书包链就回去。
休息时间还很长,温凌漾跑过去跟颜诗淮一块看书,前门几个男生玩嗨了在互相打闹,林唯洲甚至笑出了鹅叫,他没什么拘束的,反而很真实很实在,能玩嗨,能很安静,他就是他,啥也没装,很真实的自己。
考完试,温凌漾就背着书包悠哉哉往校门口去,看见了林唯洲跟那个叫许嘉汀的女生并肩走着,女生只到男生肩膀下一点的地方,骨架子很小,扎着高马尾一晃一晃的,很白很青春的感觉,温凌漾很羡慕他们,很想有一个玩的好的异性朋友,可是她从来不曾有,身边都是女孩子。
回到家,李从月就叫她去洗手吃饭,饭桌上就三个人,其中一样菜必有——可乐鸡翅。
“小漾,考试感觉怎么样?”
“应该可以,以前有学过。”
“那你要好好对待,考好了阿姨给你奖励。”
“好,我一定会认真对待的。”
李从月给俩姐弟夹了菜,温凌漾也夹给她,就在抬头一眼就瞥见了温觉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一道疤痕,从小就怕疼的她震惊了很久。
“怎么弄的?疼不疼啊你?”
“在学校被同学推了摔了一跤,现在不会很疼。”温觉回答的云淡风轻。
“同学间的打闹,已经去过学校了解情况了。”
李从月脸色不太好,温凌漾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总之怪怪的。
“是叫胡显阳的吗?”
“不是,叫刘亦军,我跟他关系不太好,他就来欺负我。”
“很恶劣吗?下次他再欺负你我就要去教训他。”
温凌漾差点就揭竿而起,李从月摁住了。
“小漾,你先安心考试,这件事已经家长双方了解过了,应该不会再发生。”
“好吧。”
就论从月阿姨这种温和的性格,应该不会有什么作用,再犯的几率很大,而温觉感觉很像有隐瞒,不行,下午没有晚修就去跟踪他。
考完试,温凌漾就收拾好书包赶紧走人,一路小跑来到振才中学,躲在人流里看着校门的情况,先是看见温觉一个人低着头走出来的,旁边没有可怀疑的人,温凌漾安心地点点头,不一会追上来一个男生,温凌漾差点就冲上去逮住他,还好看清楚后认出是林倾杨。
跟了一路,没有其他可疑的人,除了他俩去铺子买吃的,很安全,温凌漾顿时轻松许多,可能是刚才太紧绷了。
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她直接去了最近的炸鸡店,进来是女服务员招呼的她,温凌漾在角落坐下,怎么不见林唯洲?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唯洲背着红色书包一进来,温凌漾就认出来了,那人没看过来,直奔前台,利索地穿好工服,他戴了眼镜,有点呆呆的。
“这么早吃饭啊同学?”
“简单来说这是炸鸡。”
林唯洲会心一笑,放好餐就回去前台。
有两个男的一直在鬼鬼祟祟地看着周围,突然就演技大爆发了一样。
“什么破东西这么难吃,怎么做生意的?”
“变味了,服务员过来。”
林唯洲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们不就是凭点小把戏让人难堪嘛。
“新鲜的,你刚不也吃了挺多?”
“你管我们吃了多少,就是不干净。”
“拿坏的忽悠我们呢,大家都别吃了,小心中毒。”
“对,放了鹤顶红。”
“你……”
鸡米花散落一地,林唯洲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们,一个男的推他一把,踉踉跄跄踩在鸡米花上面,女服务员赶紧过来。
“阿洲……抱歉给您不好体验,我们现在重做一份。”
“重做个屁,你们迟早倒闭。”
“倒闭不倒闭不重要,请你滚。”林唯洲抱臂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眸子很冷静,两人明显慌了。
“什么态度?见你斯斯文文的居然这种口气,活腻了?不就是个破打工的嘛,吃坏我们,你赔得起医药费吗?”
“下葬费都绰绰有余。”
温凌样很平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鸡米花啧啧摇头,“浪费粮食,可耻。”
“哪来的你,多管闲事,这东西不干净。”
“在地上自然不干净,你们嘴巴更不干净,这店的信誉度很高的,你大可了解清楚再撒泼,而且我经常来吃,没见我有啥不正常之处,再说了,我进来这么久,你们吃了也有一会了吧,毒性发作了没?吃饱了撑的。”
“小姑娘这么大口气,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楼下警察叔叔挺闲的,你下去露两手,赢了上来,这顿请你,不行就赶紧把钱给了,婆婆妈妈的什么本事。”
温凌漾是见多人才敢这么说的,不少人议论纷纷。
“你……”
“给给给,走走走。”
一个赶紧把钱结了就推着气急败坏的人出去,在座的都纷纷看过来,温凌漾潇潇洒洒回去继续吃,女服务员说了好几次谢谢还要给她免单,温凌漾也不客气,直接接受了免单福利,林唯洲见她得意洋洋的模样想笑又敬佩的。
“挺大胆啊你。”
“笑话,我怕这些?”
见她一副肯定的态度,林唯洲莞尔。
“笑什么,看来我的身份要暴露了。”温凌漾见他的笑容暗淡下去就卖起了关子。
“?”
“其实我是迪迦。”
“会发光吗?”他是笑着问的。
“会,正义的光,我感觉我们很像。”
“怎么说?”
“不知道?那你太笨了,久一点就知道了。”
“嗯,林唯洲会变聪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