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拿哼着小调拿餐具回来,不大的隔间出乎意料得安静。
这间屋子本是车库隔出来当杂物间的,没咋装修,就刷了个墙漆,若不是桌上摆着吃食,冷不丁见三个人位置桌子默不作声还以为是什么邪恶仪式呢。
“开吃开吃!”
吃饭间,廖文时不时要瞅两眼旁边坐的小白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比我还贫嘴的一声不吭,不合胃口吗?不应该啊,看着吃得挺香。
难道刚刚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廖文凑到白尽安跟前,“小白总…”话刚出口就被白尽安一个嘘打断。
“嘘…小心别把他吵醒了。”悄悄指指已经和地上的金属管喜结连理的老兄。
“噗,我还以为啥事呢!没事,我那一拳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再不醒我就得给他打醒了。”
“哎,那你动手前等我先离开。”赶紧囫囵往嘴里扒拉两口,又往碗里扒拉一堆菜,一手端着碗拿着筷一手抓着易拉罐,起身要走,忽听到身后幽幽传来声呻/吟。
坏事,要醒!
一着急左脚绊了右脚,右脚又绊了椅子腿,连人带碗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飞了出去,碗筷饮料接连脱了手,凭着还算灵敏的运动细胞,在脑袋同地面亲密接触前一手扒住了桌子,一手撑住了地面。
至于飞出去的碗,正中目标,稳稳当当扣在了那老兄的大胯上,汽水瓶啷当落地,里面的汽水在空中划出个怡人的抛物线,全部洒到了老兄的前胸面门。
“噗!什么东西啊!”被冰汽水一激,整个人立即清醒,张嘴要骂,反被嘴巴扯起的肌肉疼得一“嘶——”。
三个人皆下意识伸出手想拉跌倒的一把,奈何,这声动静让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了那位被饭盆扣得格外精彩的老兄。
只见,他挣扎着眯开被打到青紫的眼睛,几近和眼尾褶皱融为一体,被捆成鱼尾一样的双腿不停顾涌,像条作茧的大豆虫。
“哎,哎哎哎,我去?!”他貌似发现了自己的境地,脸疼也顾不上了,眼睛快瞪出来,大声叫嚷,“你们谁啊,谁啊!?要干什么!”好似被捕兽钳套住的野鸭。
趁他没反应过来,白尽安想趁机后撤,结果他发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脆弱的郊游折叠桌被他拉得岌岌可危,现在他不得不用这个诡异的姿势保持着艰难的平衡。
“桌子,桌子。”他冲廖文喊道。
廖文低头看去,没发现关键所在,着急去搀小白总起来,然而,他的起身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桌子再撑不住,桌面带着饭菜铺天盖地向白尽安倒去!
白尽安认命紧闭双眼,听闻“咣当”一声巨响,廖武反应过来在大祸将至前把桌子按了回去,饭菜连带碗筷被弹飞起两厘米,菜汤洒出了花。
来不及庆幸得救,白尽安一骨碌打算跑路,正所谓福祸相依,躲了这一劫,躲不过那一劫。
一出精彩演出让地上的彻底想起眼前的动作喜剧新星是谁,“你不是那天答应留我一条生路,怎么反悔!”声嘶力竭实乃冤屈,胯上的碗掉了。
白尽安:我听不见。
继续溜。
“哪天晚上?”白尽远问,他可不记得在酒吧那晚他弟弟有此等魄力。
有人搭理,地上的顾不上身上一摊窝糟,忙不迭申冤似,“就【魔女】来的那次party,你问他,他知道!”两句话调转矛头。
“不不不,哥,我不知道!”
“白尽安!”音量不大,每个字平稳中略微下抑,足够让弟弟抖三抖。
“哎,哥,有人找我,我打个电话!”脚底抹油一溜烟蹿了出去。
白尽安躲在卫生间,反锁房门,内心忐忑抱着手机拨出了电话,听着等待铃声,双手合十念叨,“燕老板,对不起,我们的约定我要食言了,求你一定要接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