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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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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绍嘉轻笑,眉目舒朗。她没有回答柳如珩的话,只微微抬起纤长白皙的手,嗓音柔柔,似是在撒娇:“柳如珩,扶我起来,我有些头疼。”

柳如珩忙上前搀住了她的手,忧心道:“要喊大夫来吗?疼的厉不厉害?是中毒影响吗?”

“不用喊人,我只是躺久了有些头晕。”姜绍嘉握住柳如珩的手微微使力,柳如珩一个踉跄便坐在了她身侧:“我只想问问,驸马究竟如何看我?”

柳如珩怔住,姜绍嘉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但柳如珩却觉得她有些落寞。到底没忍住,柳如珩柔声道:“公主是个很好的人。”

话一出口,柳如珩便觉得有些敷衍,但她却不知从何处开口解释。寻常相处时姜绍嘉虽有时会开些小小的玩笑,但她一向有分寸。和姜绍嘉相处时,虽有时会觉得难为情,但却洒脱舒服。

她身上穿久了的伪装似乎都能短暂都卸下。

闻言,姜绍嘉的眸子亮了些,她轻轻握住柳如珩的手,“柳如珩,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感受到手心的力道与温度,柳如珩觉得耳根有些发热,她想缩回手,瞧见姜绍嘉的目光后,心再一次软了下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准则再一次不做数,就当是心疼公主中毒。

她轻轻回握,心中半是酸涩。

“我是公主的人,也是未来驸马。”

柳如珩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又可恨,她和男子完全不同,也厌恶欺骗,却只能借着男子身份与姜绍嘉相处。

姜绍嘉低垂下眼眸,她与柳如珩的手紧紧相握,感觉到柳如珩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许久,她才呢喃出声:“是不是人心易变?”

“我所中的毒,为父皇所致。”

柳如珩怔住,虽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仍有些震惊,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为何要害姜绍嘉。她偏过头,看向姜绍嘉,她的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只能瞧见她苍白的面色。

“柳如珩,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柳如珩沉默,她能吗?

她从未忘记自己身为女子。许久,她才道:“那日的誓言作数。”她又在心中补充一句,只要公主不嫌弃。

“哪怕我是个与你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人?”姜绍嘉的身子坐直了些,她的注视着柳如珩的双眸,容不得一丝躲闪。

柳如珩却笑了,她极少笑的这样灿烂。

“哪怕你与我想象完全不同。”柳如珩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与你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曾经想象中的姜绍嘉,是从小被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虽性子有些娇纵,但向来有分寸。京中的流言蜚语,大都是因姜绍嘉的直言不讳,将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宣之于口,这些污蔑与诋毁,大抵是让那些自诩权贵失了脸面的报复。

不过柳如珩也隐隐有所察觉,姜绍嘉不如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遇刺那日她所暴露的飞刀之术,若没有长时间的苦练,定然施展不出。一个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公主,怎会修习武艺还无人知晓。

她将刺客灭口,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向公主再一次投诚。柳如珩觉得公主与她是一类人,都是世俗偏见中的‘不安于室’。

望着柳如珩潋滟的双眸,姜绍嘉眼底有些湿润,她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道:“若我说,逄季同是我所杀呢。”

柳如珩愣了愣,她问道:“那本账册在哪?”

“留在逄季同府上的已经被销毁了。”姜绍嘉冷笑一声,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逄季同与太子二人狼狈为奸,前些年天灾人祸不断,京中派去的赈灾米粮中被人恶意掺了砂石,层层克扣下去,到百姓口中的便只有清水似的混了砂石的米汤。

起先无人发现,他们的胆子变更肥了些,直至克扣军饷,将棉衣中的棉花换成芦苇后才被发现,但他们两人做事很隐蔽,推出几个无关紧要之人便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但终究纸包不住火,那本账册还是被姜绍嘉派人在逄季同府上的密室中找到,逄季同信不过太子,便想留下他的把柄,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也能以此央求太子将他保下。

至于逄季同自缢一事,姜绍嘉倒是一笔略过。其中的威逼利诱柳如珩也能猜出一二,对于这样一个贪官,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

不过皇帝对太子的态度着实奇怪,分明他不止太子一个子嗣,却要一力保下他,若当日未曾召见柳如珩便罢了,偏偏要召见一个被打上公主烙印的小小主薄去,难不成有什么阴谋,或是想要混淆视听。

许久,直到柳如珩发现她与姜绍嘉的手一直紧紧相握,她才触电似的收回手,耳根愈发滚烫。

姜绍嘉的视线充满探究,她有些不明白,柳如珩为何对她总是无条件信任,似乎她说些什么,柳如珩便信些什么。以及……寻常人若是听见杀人,怎么只会问账册在哪。

“公主的头还疼吗?”

姜绍嘉摇头,她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对比从前,显得病弱几分。她眸光凝聚在柳如珩身上,“你不觉得我心如蛇蝎,心机深沉吗?”姜绍嘉问的极其认真,完全没有寻常的玩笑或者轻佻。

“我不觉得心如蛇蝎,心机深沉是贬义词。”柳如珩轻笑,眸光却异常坚定。

“争取自己想要的本就无错。”柳如珩顿了一下,才接着道:“莫忘初心,方得始终。”

柳如珩忽然想起,她们初见那日左相与恒通大师也是如此对她说的。

姜绍嘉笑意渐深,直到落下一滴泪。

柳如珩离开后,姜绍嘉斜斜靠在门框上,望着柳如珩的背影,眸光染上一丝晦暗。

她姜绍嘉不是天生便心机深沉,但却天生胃口与野心都大。

回到家中,柳如珩才发觉小青所写的纸条还在她身上。她轻叹一口气,将冬日用的火盆找出来,确保已经将那几张纸烧成灰烬后,才彻底放下心。

今日的公主实在反常,精神似乎也有些不济,唯一庆幸的便是她中毒不深,只需多修养便是。

夜晚。

柳如珩躺在床上,卧房外蝉鸣阵阵,微微燥热的气息扰的她有些难以安睡。

她总不自觉的想到姜绍嘉的那一滴泪,她今日同姜绍嘉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她为何会落泪?

长叹一口气,反正今夜注定无眠,柳如珩决定去左相府上探一探虚实。乔装打扮后,柳如珩便再一次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明月高悬,除了蝉鸣声外,街上静的可怕,只有柳如珩独自一人。虽说没有宵禁,但她从未深夜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

柳如珩有些想笑,形容游荡的可不是孤魂野鬼吗,她倒不算。不过柳如珩还是加快了脚步,万一正巧碰上打更人,便是形迹可疑的贼人。

到达左相府后,柳如珩选了一角矮墙,艰难过墙后,便瞧见了墙角处一排文竹。

顺着记忆,柳如珩去了老者所说的书房,路过一处屋檐时,老者睡的正香,他身下躺着一张小小的竹床。

柳如珩心脏猛跳了几下,她轻手轻脚越过老者,顺利到达书房。

今晚明月皎洁,月光透过书房的窗,柳如珩才勉强能够看清书房内的摆设。

对于位列丞相的左相来说,书房略有些朴素,柳如珩无意冒犯,她心中暗道了句抱歉,便小心翼翼找起宓晶姑娘所说的账册。

左相书房内存有多本古籍,柳如珩多有顾虑,不敢轻易翻找,只挑了几本较新看,无果。

正当柳如珩想放弃时,意外瞥见墙角有个人。她长发披散,身着一身白衣。

柳如珩惊的差点叫出来,她浑身汗毛直竖,颤颤巍巍将放在怀中的符纸那在手心。

那人瞧见符纸,神色一凛,朝柳如珩走来,她的步伐不快不慢,一丝声音也无。柳如珩只假装看不见,默默加快脚步朝门外走去 。

“站住,你是芙蓉教的人。”

那声音冷然却熟悉,是左相孙女,柳如珩登时有些热泪盈眶,是活人。

不过芙蓉教曾是左相剿灭的一个邪教,这位小姐怎么一丝害怕也无,不怕她是上门来寻仇的吗?

不过那道观应当是芙蓉教的新地点,柳如珩暗骂一声晦气,又有些心疼自己花出去的一两银子。

她掐着声音道:“不是,我来偷些东西,如有冒犯,还请姑娘谅解。”

说着,她便打算开门逃走。

“你想偷的东西在我手上。”

柳如珩顿住脚步,只见小姐已向她逼近,成功将她堵在门口。夜色已深,虽有明月高悬,但柳如珩还是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好警觉地站在门口,劝说道:“姑娘,你放我离开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如今不过是求财,不想伤人。”

小姐冷笑,她笃定道:“你们先前便找的东西在我手上,只有我一人知道在哪,若你们想要,便杀了那狗皇帝。”

柳如珩又被惊住,左相一向忠君爱国,虽说皇帝不是什么好人,但左相怎会有个动辄杀皇帝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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