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然把做好的上面套那个鼻子前闻了闻味道,确认闻不出异常。
她调整自己的状态,进行的自然不让顾长渊从他的表情动作察觉到不对劲,然后站在帐篷前翘首以盼。
太阳落山之际,顾长渊回来。
叶凝然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你回来了,快些进去吧。”
顾长渊没有说话,进了帐篷。
叶凝然进了帐篷,第一时间提起酸梅汤。
“昨天答应你的酸梅汤,快尝尝吧。”叶凝然甚至亲手端过酸梅汤递到顾长渊的嘴边。
顾长渊把酸梅汤接过来,但没有喝,而是放回了桌子上。
叶凝然心中的紧张情绪暴涨,该不会是顾长渊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怎么会呢?
她明明很小心,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难不成是顾长渊的鼻子太过灵敏,能够闻出酸梅汤里加了料。
叶凝然的心里面激烈的打着鼓。
顾长渊说:“不着急,我先将铠甲换下来。”
顾长渊身上穿着一层厚厚的铠甲,行动不便,夏天也十分炎热。
叶凝然听到顾长渊是想要先脱下铠甲,再喝酸梅汤暗自松了一口气。
叶凝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心急了,连忙找补的说:“你先换下铠甲汤,就在这里养着,温度正好。你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她不敢再冒进,生怕自己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越容易引起怀疑。
顾长渊转身去卸掉身上厚重的铠甲,叶凝然为了表现的更自然一些,从箱子里面拿出常看医书装模作样的看书。
不一会儿的功夫,顾长渊就换好铠甲,坐到了桌子旁,他还是没有伸手去端汤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叶凝然身上。
叶凝然从前做事将来三分钟热度,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坚持到底,如果非要说有一件一直坚持的事情,那大概就是一直追求他。
叶凝然刚开始看医书时,顾长渊觉得只是无聊所致,顶多持续一段时间就会去寻找别的事情来解闷,没有想到她竟能一直坚持。
昨日练习针灸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俨然像是一个正式的学医者。
叶凝然此时眼睛盯着书上的文字,心里却一直嘀咕着顾长渊为什么不肯喝酸梅汤。
他不肯喝,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要不要再出声提醒一次呀?提醒又会显得太刻意。
叶凝然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提醒一下顾长渊。
“你不喝汤,盯着我干什么?”
赶紧喝酸梅汤。
“没什么。”
顾长渊收回眼前,端起酸梅汤一饮而尽。
“好喝吗?”
“好喝,和昨天的一样好喝。”顾长渊没有多想,只认为是叶凝然难得下厨做汤,每一次都想要听到别人对她的夸奖。
以他们夫妻二人现在的感情肉麻的话说不出口,但对于一句好喝,他还是愿意说出来的。
叶凝然看顾长渊没有察觉到异样,在心里数起数来,期待顾长渊可以快些昏迷过去。
睡眠汤里的药量经过了他的反复计算,可以确保顾长渊陷入昏迷一个时辰,醒来后也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顾长渊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就头晕脑胀,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叶凝然先是用手指试探性的戳了一下顾长渊的胳膊,并且小声呼唤他的名字。
“顾长渊。”
“顾长渊,你听得到吗?”叶凝然第一次按照医书上的药方配制迷魂汤,很担心我失败。
趴在桌子上的顾长渊没有任何反应。
叶凝然确定自己的药起作用了,顾长渊已经彻底昏睡过去,没有意识后才敢去拖他。
叶凝然计划把顾长渊拖到床上,然后再进行下身穴位的。
实操结果第一步就让她犯了难,由于男人的体重实在是太重,她一个人费尽吃奶的力气才能提起顾长渊趴在桌子上的上半身,坐在凳子下的下半身纹丝未动。
没过一会儿,叶凝然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实在没有力气,再这样下去,时间全部浪费掉了,还怎么练习针灸啊?
那了能够尽快练习针灸,叶凝然干脆把人放到了地上。
反正床上和地上都是平的,将人放平就可以练习。
叶凝然双手叉腰,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气,“学习医术可真不容易啊。”
她得到了片刻,休息后开始上手去脱顾长渊的裤子,先脱了外裤,保留内裤,从小腿部位的穴位练起,一点一点向上前进,一直到顾长渊大腿根的位置。
关键时刻要到。
叶凝然十分紧张。
她对男人的了解停留在树上的画像,以及出嫁时假装里面陪嫁的压箱底物件,她能想象出大概,但从未见过实物。
她做好心理建设之后,终于向隐秘的地区开启了探索……
全身穴位练习结束后,叶凝然把银针一根一根从顾长渊身上拔下来,放回盒子里,又把顾长渊的衣服穿好。
接下来又到了困难的部分。
她必须把顾长渊拖到床上去。
顾长渊如果第二天早晨发现自己睡在地上,一定会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算不记得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也能够推断出是根她有关系。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叶凝然不可能找帮手来帮忙,只能撸起袖子自己干。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叶凝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顾长渊拖到了床上,叶凝然感觉自己快要累散架了,一头栽倒到床上大睡过去。
炎炎夏日,空气闷热不流通,叶凝然躺在床上,感觉越来越热,汗水不停的往外冒。
强烈的不舒适感,让叶凝然做起梦来,在梦中她被一条黑尾的蟒蛇缠住,越缠越紧,马上要拆骨入腹。
蟒蛇张着长满毒牙的这一向她扑过来。她被吓到从梦境脱离睁开双眼。
她和顾长渊竟然抱在一起。
不对,是顾长渊竟然抱着她。
身体上的闷热和窒息的都不是在做梦,而是因为顾长渊抱得太紧。
叶凝然急急忙忙想要从顾长渊的怀抱里面挣脱,顾长渊被微弱的动作吵醒。
顾长渊睁眼的那一刹那,叶凝然乌黑的秀发映入眼帘。
他能感受到叶凝然鼻子在他胸口的喘息呼出的热气。
“松开我。”叶凝然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去推顾长渊后世的胸膛。
顾长渊慌忙的松开了手,他有些搞不清楚现状。
叶凝然真的是由身体上的燥热和呼吸困难得到了很好的缓解,此时,她意识到是因为今天自己太过于劳累,上床之前忘记将水桶放在两人中间做阻隔。
顾长渊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主动下床,将平日里隔在两人中间的水桶放回每日放的位置。
“抱歉。”
“没事,睡觉吧。”
叶凝然今日刚给他下了药,而且是她自己忘记放水桶,也怪不了顾长渊。
叶凝然将自己的身体努力缩小缩在床的另一头。
顾长渊的心中有些愧疚,难怪叶凝然要往床中间放一些东西做间隔没有东西挡在中间,他还真的是不容易控制自己。
顾长渊想着想着头有些痛,他伸手摸头,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不错,迷魂药终究是迷魂药,尽管在剂量和药材的选用上都十分讲究,还是避免不了会有一些副作用。
叶凝然这一夜来回折腾,困意全无,在床上如同烙饼一般,来回翻了好几个身,还是睡不着。
叶凝然从床上下来,披上外衣,和斗篷站在帐篷门口吹风,天空晴朗,繁星万里,叶凝然抬头仰望着天空上的星星,难得放松。
她心中感慨到下次一定要再严谨一点。
吃一堑,长一智。
方才被顾长渊紧紧抱着时,心里慌张,现在倒也冷静下来了。
他们两个之间终究是没有发生什么,他们两个人做了两辈子的夫妻抱一下,叶凝然可以坦然接受。
叶凝然望着星空,期待着自己可以快一些学会医术,将来能派上用场拯救生命。
上一世,她身边的人不是在战场上伤亡就是生病而亡。
她希望自己能有能力够改变这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平静,叶凝然虽然非常想再多练上几次手,但是迷药这种东西喝多了,会使脑袋变得迟钝。
叶凝然不可能给顾长渊多次服用。因此,她学习的重心又转移到了包扎。
前段时间受伤的将士们正在恢复期中,每隔上几天都需要换药,重新包扎伤口。
叶凝然去找赵毅,想要主动揽下来给将士们伤口换药的活。
赵毅忍不住提醒她。
“没有受伤的将士会同意让你给他们换药的。”赵毅先下了一个结论,随后开始解释原因。
“你是将军的女人,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是主帅的女儿,你就算愿意自降身价去给将士们包扎伤口,将士们也会忌惮你的身份。”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叫什么哪里受伤的都有,不是简单地给头上的伤口换药,包扎受伤的手。”
赵毅一口气说完,叶凝然忽然一下子被点醒。
男女大防始终都是无法跳跃的鸿沟。
叶凝然有些沮丧,当天没有继续给赵毅帮忙,失魂落魄的回了帐篷。